邪恶力量第十四季

邪恶力量第十四季What If God Is Never On Your Side分集剧情

向S14E20致以崇高的敬意。ThebeginningofSupernatural'sfinale.作者|水泥KissofDeath8.5Motörhead/2006伴随着摩托党乐队的GodWasNeverOnYourSide，SPN第14季迎来了整季最后的一次热血高潮。3月23日主演Jared、Jensen和Misha宣布第15季将会是Supernatural的最终季，因此S14E20的内容实际上就是第15季主线剧情的开端。这一次，他们要面对的是Chuck，或者说，God。Chuck将地狱中的灵魂全部释放了出来，白衣女鬼、小丑、血腥玛丽，这些令人怀念的“老朋友”逐个登场，而SDC所在的墓园里的尸体全都再次站了起来，以僵尸之姿将他们三人重重围住。说实话，我实在是没法更激动了。但第十四季并非整季都如此出色。从S14E14开始，我就对第14季的主线剧情感到非常疑惑。平行世界里的Michael死得过于随意了，而之后当主线剧情转移到Jack成为一个不安定的隐患时，第15集到第19集的剧本质量愈发下滑，甚至已经到了我想弃剧的地步了。因为SPN是边制边播的电视剧，从时间节点上推断，我认为很可能是因为SPN15季完结是仓促“决定”的，而剧组为了尽可能给大家一个盛大的完结，选择在第14季剩下的时间里快速地过主线，腾出空间来讲述第15季最重要的主线。这一部分的论证会放到文末，现在，我想要先分析一下，为什么S14E20是整个第14季，乃至前14季都难得一见的杰作。有天堂必有地狱，圣经神话的罪与罚早在第1季时，SPN就引入了恶魔的这个设定，而且恶魔就是来自地狱的。那时候还没有天使，SD也不知道有没有天堂，更准确地说，他们只相信自己，如果看不到天使与天堂的实体存在，那么他们是不会相信真的有这种东西的。“只有地狱没有天堂”的失衡状态一直持续到第4季，天使Castiel与他背后的天使团登场，均衡才得以实现。可以这么说，当第1季编剧团队写出了恶魔与地狱之时，SPN的主线剧情就不可避免地会最终走向圣经神话。问题是，圣经神话真的是那么好的故事吗？首先，是的，圣经神话可能是西方人最喜欢的，百听不厌的故事，它也的确很精彩。西方文明的两大基石，一个是古希腊文明，另一个是希伯来文明，所以ta们又被称为“两希文明”。而当希伯来人（也就是如今的犹太人）的神话体系发展成基督教里的圣经，并且基督教成为了西方精神世界的主宰后，所有西方人都不可以逃避对这个神话体系的讨论。Ta们在艺术创作中不厌其烦地、一遍又一遍地叙述着这个古老的神话体系，而SPN如果走向了这条路，那它所拥有的故事土壤会无比坚实。根扎得越深，SPN越有可能长成参天大树。但是，圣经神话也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：神（God）到底是怎样的存在？对这个最根源问题的回答，以及得出的答案，会从根本上决定了整个精神世界体系的建构。比方说，God为什么要把人给创造出来？祂会主动地干涉凡间的事务吗？祂是出于什么目的干涉的？人的原罪是怎么来的？人的罪孽还能够洗清吗？方法是什么？我们如何分辨哪些是祂的旨意，哪些又不是？基于这一连串问题的不同回答，人类社会已经演化出了犹太教、天主教、东正教、伊斯兰教、新教这几个最有影响力的宗教派别，我还没算这几个大类别里的那些纷繁复杂的分支。而SPN必须搞清楚，在自己的故事里，God到底是怎样的存在，而且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只能有一个。问题就出在，SPN并不是真的从一开始就有在思考这个问题，也没有迅速地想好一个确定的答案，并以此来指导自己的剧本创作。那么剧本内容的前后矛盾几乎就无法避免，就算SPN可以在圣经故事原型中汲取大量的营养来写出非常精彩的故事，当故事越发走向深入，整个剧本也还是会面临着灭顶的致命危机。这正是圣经神话的罪与罚。上帝不可能是上帝，第11季最大的BUG在前13季里，SPN曾两度不得不把God（上帝）写出来。一次是第5季，天启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，而上帝依然袖手旁观，所有人（包括天使Castiel）都想要找到祂，问问祂到底还管不管这摊子事儿了。另一次是第11季，Amara（黑暗）被解放了出来，她拥有着和上帝同等级别的创（灭）世能力，想要“打败”她，没有上帝的帮助是不可能的。第5季SPN对“上帝”的处理，私以为要比第11季高明得多。要知道，人类文明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发展出迷信与图腾崇拜了，God也出现过非常多，但为什么偏偏是基督教里的这个God（上帝）收获了最多的信徒？有非常多学科的视野可以窥探这个答案，我是中文专业出身的，其他学科的视野我恐怕不便多说什么，就只从文学的视野来试着回答一下吧。宗教需要解决的是人类精神世界的困境，而人内心总是有着狂热地迷恋完美事物的倾向，而有形之物总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狂热的。神（God）可以承受这样的重量，只要神以不可言说的方式来行事，保持神秘，不要显露真身。按照柏拉图的哲学来说，这便是“理念”。存在于人类主观世界的神（God）才是完美的，一旦被说了出来，这个神总是有瑕疵的。而基督教里的上帝（God），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的“理念”存在。SPN第5季的上帝（God），便是非常接近“理念”的存在。祂行事神秘，凡人无法理解，也几乎不干预凡间的事务。祂真的像是一个超然的存在，沉默地凝视着世间。而到了第11季，编剧团队告诉我们，Chuck就是上帝（God），将上帝具象化了，剧本的段位和第5季的差距就非常明显。第11季的上帝不可能是真正的上帝，祂不过是又一个伪神（FalseGod）而已。上帝已死，凡人皆被抛弃，欢迎来到后现代的地狱对于国内大部分的观众来说，我在前两节所分析的那些或许不是那么容易理解。毕竟，在我们的文明中，承载着宗教功能的，大部分时候是儒家与祖宗崇拜，还有朴素的天命观。而如果我们不能感受到God（上帝）在西方文明的精神世界中到底有多重要，我们就没法理解S14E20到底精彩在哪里。1882年，一位德国人在其著作中写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判断：上帝已死。这个人是尼采。尼采的虚无主义哲学经过了半个多世纪的发展与演变，最终帮助后现代主义在二战结束后的西方社会里成为新的主宰。正如S14E20片尾曲GodWasNeverOnYourSide里的歌词那样，“Areweabandonedintheend”，凡人皆被抛弃了。上帝（God）从来就不关心世人，世间从来就没有恒定的道德准则与善恶标准，不然人类何以会在短短半个世纪之内走向了两次世界大战？纳粹在屠杀犹太人时，上帝（God）又在哪里？从来就没有天堂与地狱，也没有天使与魔鬼，人类的诞生并没有目的，我们的存在并没有意义。人间，就是人类的地狱。当Sam和Dean对Chuck发出了最终极的质问之时，整部SPN在这一刻完成了后现代转向。上帝（God）成为第15季的最终大Boss，背后是有着非常振聋发聩的哲学意义的。如果上帝已死，如果凡人皆被抛弃，那我们还能怎么办？我们还如何存活于这世间？如果没有恒定的是非对错，那我们还如何知道自己是善的？如果没有人能回答我们的困境，我们这个困境还能如何解决？这些终极的问题，都是SPN第15季必须讨论的。当然，SPN不会用艰深晦涩的语言来讨论这些问题的。我们会在SDC三人的行动与反思中直观地感受到这一点，我们不仅会在这个过程中看到他们到底是谁，他们为什么值得我们喜欢，也会感受到角色内里所蕴藏着的后现代荒诞英雄的悲壮底色。我对第15季可以说是非常期待了。对宿命说不，SD身上的古希腊英雄悲壮底色S14E20的精彩之处，并不只是SPN用这一集完成了整部剧的后现代转向。正如我在上文所分析的，西方文明的两个基石，分别是古希腊与希伯来。而古希腊中一个很重要的母题，是宿命论。这个母题在圣经神话中也有呈现，但私以为古希腊的悲剧真正地将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。所以，在这一章，我想要沿用古希腊悲剧的框架，来分析SD身上的英雄悲壮底色。众所周知（误），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古希腊悲剧脑残粉。古希腊悲剧中最吸引我的一点，是英雄们在既定宿命面前的反应，以及这种反应背后所蕴藏的人性光辉。古希腊神话体系中，世间有三种存在，一种是Mortal（会死的人，即凡人），一种是Immortal（不会死的人，即神祗），最后一种是Hero（英雄）。凡人与凡人生下来的后代还是凡人，神祗与神祗生下来的还是神祗，而凡人与神祗生下来的是英雄。这是英雄们获得超凡力量的原因，因为他们是半人半神。这是等级森严的血统决定论，生活在当代社会的我们很可能对此嗤之以鼻，但毫无疑问在古典时代，一个人的血统出身就是决定一切的（题外话，其实我们也没好多少，如今社会的阶级固化比我们想象得要严重多了）。这还不是宿命论的全部。在古希腊神话中，所有人的宿命在出生前就已经被决定好了，有时候他们可以通过某些途径得知自己的宿命到底是什么，但他们永远都没办法逃脱宿命。已经被决定好了的未来，是无法被改变的，谁都不可以，哪怕是神通广大的宙斯。这看起来的确很绝望。如果所有的事情早就被安排好了，为什么我们还要抗争？为什么我们还要有所行动？如果我们明知道做某件事情不会成功，甚至会招致杀身之祸，为什么我们还要去做？这正是英雄们面对宿命时最能体现他们人性光辉的地方。以家喻户晓的阿喀琉斯来说吧，他知道自己参加特洛伊战争是会死的，但他还是去了。他宁愿早逝而荣耀，也不要长寿而平庸。这正是古希腊宿命论的精妙之处。知道或不知道宿命，英雄们都是会走上他们注定要走上的路的，而这能够极致地体现这些英雄到底是怎样的人。回到SD。Sam和Dean某种程度上也还算是符合血统决定论的，毕竟正如第4季和第5季所强调的那样，他俩的父母是被安排要结合的，他俩的血统可以追溯到该隐与亚伯。但正如我在上文所强调的，宿命论最重要的部分并不是血统决定论。他俩在第5季被所有天使与恶魔一致认定注定将分别让Lucifer与Michael附身，这是被安排好的宿命；而在第14季，Dean被Chuck安排好了要通过杀掉Jack并同时杀掉自己，来向上帝（God）证明自己的信仰。但SD有哪怕那么一次顺应过宿命的安排吗？一次都没有。按照他俩的原话，那就是“Wewillfigureitout.Wealwaysdo.”他俩身上的悲剧英雄底色还远不止于此。就拿S14E20来说吧，Dean最终选择放下了那把枪，Chuck完全无法理解。他认为Dean就是必须要付出自己的生命来杀掉Jack的，为了诱使Dean履行他的使命，他不惜赤裸裸地给出了极其诱人的筹码：只要Dean杀掉Jack，那他就会把Mary给复活。Dean这么去做了吗？没有。这是接近于康德所描述的道德律令。Dean是不会为了让Mary复活而牺牲掉Jack的，虽然因为Jack杀掉了Mary，Dean的确很恨Jack。但Jack依然是他的家人。更何况Jack明知道Dean是前来取自己性命的，Dean是来复仇的，但Jack依然心甘情愿地跪下来被Dean杀掉。即便Jack已经没有灵魂了，他依然记得SDC三人，以及他的妈妈，对他曾抱有怎样的期待，希望他成为怎样的一个人。而如果他做不到这一点，如果他无论怎么做都是会伤害到别人，他愿意自我毁灭。这是接近于耶稣甘愿被钉上十字架的自我牺牲。而Sam呢？当Chuck正在杀死Jack，Sam选择了拿起那把号称能杀掉所有东西的枪，朝Chuck（God）开了一枪。God很可能是无法被杀死的，他知道吗？他知道的。就算God真的能被那把枪杀死，他也必须为此付出自己的性命，他知道吗？他知道的。甚至最糟糕的一个可能，他可能既无法杀死God，也要为此付出自己的性命，他知道吗？我想他也是知道的。但他还是捡起了那把枪，他还是朝Chuck开了枪。Sam要保护他的家人，他要告诉这个只把自己真实的人生当故事的混蛋，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。HeisaWinchester.为此他可以不假思索地付出自己的生命，正如他在之前13季所做的那样。SamandDeanWinchesterarestillwhotheyreallyare,tilltheendoftheirlives.如果一切都是假的，那还有什么是真的很多朋友无法接受的一点，在于“之前的14季都白拍了”。如果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“被写出来的故事”，那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？在上一章我已经分析过了古希腊宿命论了，已经是这个问题的答案，但我还想再长篇累牍地赘述，为什么之前的14季并不是白拍了。我们都是凡人，我们都是会死的。既然我们都是会死的，为什么我们不是现在就去死，而是继续活下去，直到我们再也无法逃避死亡的那一天？我想答案是显而易见的，这一切都与结局无关，只与过程有关。我们当然是会死的，而且从宇宙维度上来考虑，人类文明也不过是沧海一粟，人类文明是终将陨落。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。我们与这些角色度过的时光是有意义的，我们所共享的悲欢是有意义的，我们对他们的喜爱是有意义的，我们在这个过程中投入的心血与精力是有意义的。更何况，就因为一个装模作样的神棍跑出来告诉他们，这一切都只是“故事”而已，这些角色所经历的一切，他们所感受到的情感，他们人性中的光辉，便也都是假的了吗？这些“虚假”的东西里，难道没有真的东西吗？《银翼杀手2049》里Wallace告诉Deckard，他之所以会喜欢上Rachael，都是精妙计算下的结果。Deckard的回答是：“Iknowwhat'sreal.”就算SDC是被Chuck写出来的角色，他们的情谊，他们与其他人的情谊，都是真的，不是Chuck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。单就S14E20来说，剧组还没有给出这样的答案，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解读。第15季我会被打脸也并不奇怪。但我依然相信这一点，并不会因为最终我被打脸，这些东西就不是真挚的了。最后我想分析一下为什么我会认为SPN15季完结是仓促“决定”的。SPN最擅长的其实不是主线剧情，而是单元剧的剧情。也就是说，主线只会在每一季开头与结尾的那几集讲述，中间大部分时间都是一集解决一个不大不小的案件，杀点有惊无险的小怪，最后的5分钟兄弟俩再来一段情感交流。而对于第14季来说，最核心的主线就是要打败平行世界的Michael，理论上主线是不会在一季之内多次变动的。就算是第7季对付利维坦，第8季关闭地狱之门的试炼，第12季对付英国记录者，在当季主线叙事时还在推进下一季的主线，那也只会循序渐进地推进，当季的主线是不会轻易改变的。而S14E14里平行世界的Michael竟然只用了一集就死了，甚至没有以往在干掉一个大Boss之前那些最终往往派不上用场的计划。而Michael死掉了之后SPN花了数集来完成当季主线剧情的转变，单元剧的形式并没有有效地建立起来。更不用提Mary的死了。我从来都不认为Mary是能活到最后的，她很可能会死，第12和第13季并不是没有类似的暗示。她以如此年轻（相对于已经快40岁的SD来说）的姿态重回自己的孩子身边，她是不可能顺利地融入的。从编剧的角度来考虑，Mary最后很可能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再一次心甘情愿地死去。但S14E17和E18，Mary的那种死法，不仅草率，还一点都不尊重这个角色。对于SPN来说这是非常罕见的。另外第14季前几集时，编剧团队依然在有计划地埋下伏笔，为之后的主线剧情打基础。但这些步调在S14E14之后完全是乱的，整个剧本的质量一落千丈。刚好在S14E14播出数周后，J2M宣布第15季会是最终季，所以我认为SPN15季完结是仓促“决定”的。面对着既定的结果，剧组选择让第15季把所有的问题都一次性地解决，而之前已经打下的一些基础此时反而成了累赘，需要快速地扫清。所以我们看到了从第14集到第19集的混乱剧情。剧组牺牲了这5集，为了让我们能看到一个尽可能完美的结局。这便是我的推导过程。向S14E20致以崇高的敬意，向SPN编剧团队致以崇高的敬意，向SPN剧组致以崇高的敬意。期待第15季，期待盛大的结局。版权声明：本文禁止一切形式的转载。